【翼颂】野心家 (一)
HE已定。全文共六章。
全员向。
第一章时间线为大学和李翼俊第一次结婚前后。
推荐BGM：单相思-Aimer
+++
蔡颂华学贝斯是为了恐龙棱线五人组，学习对于模范生来说就像大口吃饭一样平常，但是作为绝对音痴绝对拍痴的学习之路却是想不到的崎岖。
蔡颂华学不会贝斯最开始是因为和李翼俊手碰手拨动琴弦时的心动，好像他拨的每一下都能从手指一直共震到心里。后来慢慢地变成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结，仿佛弹不好的悲伤大海的席卷着吉他谱上的音符，重重地拍在岸上，却因为潮汐的作用力在浅滩上滚来滚去。最后蔡颂华和学长的校园恋爱以及李翼俊胳膊上标有连续日期的夜店入场印章导致贝斯的学习之路变成更加异常坎坷。
直到医学院进入第五个学年，刚刚和交往了三四年的学长分手了的蔡颂华逐渐丧失耐心并吼了已经喜提愤怒障碍的李翼俊。
“哎西...李翼俊你不要再教我了！我自己看着办吧！”愤怒槽刚刚好充满的年级第一听到模范生罕见的发怒也只好把火儿压下去，悄悄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按在弦上的左手。
至此，恐龙棱线虽然成立已有五年，在地下室的练习的人只剩下了拼了命的安正原和更加拼命的蔡颂华。
“颂华啊，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安德烈把鼓棒放回收纳袋里，背起包准备上楼的时候说。
“哦，我再练一下下，还有一两个音总是按错。”
“啊... 那我等会儿你？”
“不用啦，没关系，很快的，而且这里离我家也不远。” 这是固执的姑娘认定了的事情。
“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这是拥有菩萨心肠的天主教徒不放心的回应。
蔡颂华坚定地看着未来的小儿外科医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就立刻低下头找音阶。直到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才再次抬起头，看着只剩下她自己的地下室，目光也没有聚焦到哪个点。吸了一口气后又快速呼出。遇到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不择手段，不得到不罢休的野心家心想着这是最后一次，然后开始拨动吉他弦。
就这样，模范生对年纪第一的留恋被前者用小小的细细的手指从贝斯的弦上一下一下地弹了出去。
+++
烤肉局由李翼俊牵头，小气鬼和吃货们当然不会拒绝，大熊作为恐龙棱线键盘手也自然跟着来了。饭桌上的话题随着五人组的散漫换了又换，但话锋突然转向恋爱。
预备神父安德烈自然毫无可聊，李翼俊和安德烈高中同学感情稳定，金俊完和暧昧对象聊得火热，蔡颂华是久违的空窗期。意外的是杨硕亨，家里正在准备他的包办婚姻。之后要为烤肉买单的东家觉得既然聊到这里了，就快速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四位，然后从包里数出四个一模一样的信封。
“我突然想安定下来了。” 李翼俊拍了四张请柬在恐龙棱线吃到一半的烤肉局上。随着信封在桌子上的拍打声所有人停住手上的动作，只剩五花肉在烤肉板上煎熬着。
“呀—看看是谁说的这话，你还是那个天天住夜店的疯小子吗？嗯？李翼俊？和那个野心满满陆慧静？原来你这么喜欢她啊？” 吃货二号此时已经结束战斗，往椅背上一靠，开始调侃起请柬的主人来。随后其他人也恢复正常，该吃吃该喝喝。
请柬排在桌子上的余震不小心波及了旁边正在夹起茗葱卷蒜瓣小葱辣酱五花肉往嘴里放的吃货一号。一筷子没夹住，整个菜包掉回盘子里，散了。颂华把筷子尖按在盘子上，看着一盘子的肉和菜微微地撅起了嘴。
“嗯，我们都觉得合适，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所以她提出来我就答应了…” 李翼俊觉得这么说有点过于正经，于是补了一句, “我说你们呀，都这么大岁数了也该迈入人生新阶段了吧？”
“呀—李翼俊，这么大的事儿你就请我们吃五花肉？怎么也得吃韩牛啊韩牛。” 大概只有安正原的重点在烤肉上。
“挺好的，翼俊呀，总比我家里还在 ‘操心’ 我的包办婚姻强。” 硕亨边说边伸手去拿一看就是请婚庆公司批量定制的喜帖。“婚礼在哪天？”
金俊完和安德烈随后也各拿走了一张打开查看日期。李翼俊看着缩在一角的蔡颂华还在专注地包着烤肉，便等到她成功把菜包放进嘴里之后拿起请柬递到她面前。后者看到信封后把筷子从嘴里拿出来，鼓着腮帮子目光移向信使并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是个周末，知道大家平日忙，特意选的。作为乐队主唱，我郑重地通知你们必须来。” 李翼俊一边用手指一个个点着四个人，一边强调着事情的重要性。
“我没问题，翼俊呐，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没有的话我就随礼金了。” 检查过行程表的富二代大熊说到。
“我也。翼俊啊，既然我人都到了，礼金就少给你点吧？你之前借的四万块还没还我呢。”
“我也没问题。安德烈啊你怎么这么扣啊？明明大家都是同一天发工资为什么你总是没钱？你的钱呢？都撒大街上了？你不要可以留给你的室友我！翼俊呐我带上一个我的朋友可以吧？” 上一秒皱着眉头冲着安正原吐槽的金俊完下一秒就对着李翼俊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可以可以可以...谁还不知道你啊金俊完，还是上次医院里那个会做好看拉花的咖啡师？” 婚礼主角表示嫌弃。
“哎西—不是！那已经是上个月的事儿了，这次是…”
“啊…是这天啊…” 一直没说过话的蔡颂华从请柬上抬起头，甩了一下因为低头而耷拉下来的头发，看着李翼俊， “那个周末恐怕不行，律帝在那个周六要开全院联合会议，而且这前一天我要给一个情况比较复杂的病人要做手术，估计这场手术的预后不太好，所以我想周六全天都呆在医院来着。”
李翼俊听闻恐龙棱线精神支柱婚礼当天满满当当的行程后表示出了强烈的抗议：“呀呀呀，蔡颂华你悠着点吧，你不是刚评上助理教授的职称嘛，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紧，稍稍偷点懒也没关系的。”
“就是因为评上了助理教授才更忙了好不好，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干什么事的掐着点儿。大学的时候…” 新晋神经外科助理教授瞪了一眼对面抱怨的人，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主唱截走了话语权。
“对对对，您说得都对。像我这样干什么事都掐着点的人这次也掐着点儿准备迎接我的新生活了，助理教授您要是再不抓紧找个男朋友结婚可就迟到了。”
“我才不要随随便便的找个对象结婚，爱情这种东西宁缺毋滥。再说了，原来…” 本来要说原来怎么不见你这么上心我的事情的蔡颂华还没说出来就被桌上的另一个声音战术性打断。
“啊！” 发出惊讶声音的熊用筷子指着铁板上发出滋滋声响的一块烤肉。
“怎么啦？” ，“干嘛？”
“没事…”
“嘁…” ， “真是的…”
此时吃货二号看到旁边战友的盘子里还有没解决掉的肉和饭，便开了口：“呀—蔡颂华你快点吃，我都吃完了，今天你怎么回事磨磨叽叽的？”
自从话题切为恋爱开始蔡颂华就隐隐有些不爽，刚刚又和请吃饭的人拌了嘴，舌头已经热过身的助理教授瞪了一眼金俊完：“哎西—你烦不烦，吃完了就坐好老实呆着，我自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心外医生被开启嘴炮模式的精神支柱集中火力，轰得外焦里嫩。其他成员看了都不由得往后缩了一缩。只有天真的安神父一边想着大概是她这个月的那几天一边起身给和他中间隔了人的蔡颂华倒了一杯新的热水。
不允许自己的主场冻冰的交际花在看到爆发了的火山已经喝下了安正原给倒的热水之后试图补充道，
“咳...那中午总该有吃饭的时间吧？我们订的饭店就在律帝附近，停车位也很多，中午要是不堵车的话就来吧，听说那家饭店的婚宴可好吃了。”
“就是啊，颂华，饭总是要吃的，不想开车的话我去接你，嗯？” 一心体贴成员的安正原接话。
“行了，知道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蔡颂华顺着话音应下。
+++
新晋神外助理教授确实很忙，非常忙，极其忙，忙到季节都换了却没什么时间回家。好不容易周末不当值，病人的预后也很好，虽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但还是收拾好东西回了公寓。
自从找到工作之后，模范生就离开了爸妈和三个哥哥的怀抱，自己单出来住了。因为不经常回来的原因，家里并没有随时开着地暖，单身公寓里也不会有另一个人开着灯等着心爱的人回家。公寓里冷冷清清的，但是蔡颂华已经累得根本没脑力思考这份孤独了。
随便打开了门口的一个灯的开关，厨房中岛上方的圆柱体小吊灯开始发亮发热，台面上的暖白色信封连同金色的字迹被映得十分耀眼。贝斯手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第一吉他手兼主唱重要日子的邀约。
感叹了一下时间飞逝，抱怨着恐龙棱线其他成员统统去了江云大而独留自己在律帝，导致信息交互不够没人提醒这邀约上的日期已经悄然到来。她却忘了在五人组都收到江云大的录用通知时，只有她拿起了旁边标有律帝标志的文件夹。
那时的研修医心想着有人好像说律帝的食堂不错，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实际上潜意识里在远离。不是说五人组一点红承受不了世俗的眼光，他们五个人从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有这时间还不如一起多吃几顿饭，毕竟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心再大的神经外科医生或多或少能从五人组彼时的对象们那里感知到一丝微妙。眼不见心不烦，退一步海阔天空，再说了又不是再也不见了，时不时的聚餐还是会去的，只是不天天在一家医院黏在一起，也省了很多麻烦。
拿起之前随手扔在台面上的信封，再次打开确认了日期后放下了举着的双手叹了一口气，走到沙发边把自己连同手里的东西一起丢上去。整个公寓因为夜的寂静而显得昏暗，只有厨房小吊灯在努力地发出暖暖的黄光。神外医生盯着手里的请柬，轻轻地用大拇指磨着机器印出来的烫金字迹，想着运用自己高智商高情商的大脑处理如何出席周六婚礼的问题。
说到底初恋还是特别的，那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开始，一想到就会发现有阳光撒进心里，即使这对于蔡颂华来说从未开始过。于是单纯的女生开始纠结了，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没有对象。空窗期把心里充满野心的小恶魔唤醒，不甘心的小东西疯狂地把贝斯手的内心翻了个底朝天并找到了某人试图弹出而且禁止再次入境的东西。
很显然，当年贪婪的小姑娘虽然摆脱了绝对拍痴的称号，天生扭曲的音感导致有一个音不准所以没弹出来，现在想来凡事尽善尽美的模范生也许是太累了所以不再纠结于此，或者根根本本就像当初组乐队的时候那样，是故意的。
心想着现在不是纠结到底应该是哪个音的时候。虽然答应了要去，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去，也没承诺待多久，便在脑海里模拟了几个应对方法。
仪式进行中在礼堂门口远远看一眼就走？算了吧，所有人都入座了，只有自己站在门口被奇怪的眼光审视并被那对新人在台上正视实在是太羞耻了。
在门口交了礼金就走？人都到了，礼金也交了，事后发现随了礼却没见到人一定会被打破脑袋问到底，所以也不太行。
直接找借口不去的话一定会被闹腾很长时间。但是去了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用心血一滴一滴浇灌出来的柠檬树。
剪不断理还乱。可以连续一周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的模范生心一横，决定对自己再狠心一次。点亮手机屏幕，光度太高导致带着眼镜的医生眯了眯眼睛，查了今天的晚班后按通对方的电话，没响几声就被五人组小贴心接起。
“正原呐，没在忙吧？嗯，那就好。周六中午你来律帝接我一趟吧，会议结束告诉你。”
+++
不愧是强心脏蔡颂华，真正坐到礼堂里预留的位置上时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上周的那般起伏。
“呀—李翼俊这小子是花了大价钱啊，搞得这么金碧辉煌的。早知道再让他请我们多吃几顿了。” 金俊完环视过周围后皱着眉曲着鼻子抱怨。
“就是就是，他到现在也没还我钱呢，等到再拿到他的法人卡一定要好好剐他一次！”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在说话。旁边拥有胆小鬼四件套的熊表示这么大场面说不出来话。
由于当天开会并且还要留守医院，神外医生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找了一套休闲西装随便熨了一下就来了，鼻梁上还架着镜框。听到一心同体的发言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怎么还这么幼稚。
喜欢大城市华丽霓虹灯的昌原橘子族和追求时尚的野心满满陆慧静硬生生地把礼堂搞得像商务酒会一般，出席的除了少数的亲戚，还有许多新娘的合作伙伴。
刚到的时候已经和婚礼主角打过招呼，体面至上的新郎当天特意带了平时不喜欢的隐形，还为了搭配新娘更加闪亮的婚纱不得不套上经典婚礼燕尾服。嗯...怎么说呢，怪。
五人帮虽然每个人都缺了点儿什么，但是男生组的身高确实都在的。安正原不仅高而且肩膀还宽，就像真正的恐龙棱线一般扎扎实实的是乐队里的一座山。金俊完虽然瘦瘦的但是纵向也是在的甚至还比山高了一厘米。就连看起来壮壮的大熊也在韩国男生平均线上。李翼俊虽有一七五但是这么一圈下来就出现了断崖式身高差。平时有小小的蔡颂华在旁边衬着倒也没什么，今天这么大的场合新娘穿着恨天高往旁边一站，再加上是燕尾服，于是就显得李翼俊有点矮，而且有点像偷穿了爸爸套装的混小子。
更震惊的是恐龙棱线竟然没有一个人给新人当伴郎伴娘。蔡颂华自然就不用说了，不仅自己还没做好准备，人家新娘好像也有所顾忌的样子。杨硕亨作为拥有胆小鬼四件套的社恐也不可能。金俊完从李翼俊开始谈恋爱开始就隐隐约约看女方不顺眼，更别说还要站在台上帮着竹马娶自己看不惯的人。最后竟然连安正原都以双方都认识站哪边都不合适为由拒绝了。
整个婚礼经典得不能再经典，前卫的西式加上传统的韩式，三套衣服轮着换，仪式长得令人崩溃，四个人齐齐地用左手把脑袋支在桌子上，看着台上的新娘向后抛着那束象征着热烈的红玫瑰捧花，毫无兴奋可言。
“呀西...这仪式是两人商量的结果？也太长了吧？长也就算了，菜也不给上，说好的这家婚宴好吃呢！再不上菜就走了！” 急脾气的金俊完首先爆发。蔡颂华抬起支在桌子上的脑袋往椅背靠去，然后叹了一口气。
仿佛是听到了心外医生的低吼，菜很快就上来了。四人立刻拿起了筷子，停在空中准备着。做着同样动作的吃货一号突然想到这之后的集体合照环节，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两个人在台上笑得开心，四个人在台下吃得火热，但其中有一个人是装的。那个人一直在心里盘算着合照的时候该怎么办。作为新郎最好的朋友站在他身边没心没肺地比着耶是不可能的，是个有眼力的人都能感觉到。站在没见过几次面的新娘旁边也有些过于奇怪，同为不得到不善罢甘休的类型，甚至闻一下就能感知到空气中稀薄但是存在的微妙。
就在集体合照时间快到了的时候神外医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上天啊，蔡颂华从来没有这么迅速地拿出手机看了来电归属并真心感谢过住院医的紧急呼叫。
“嗯？怎么了？嗯...好，我现在就回去！现在体征怎么样？” 医生已经收拾好起身了。
安正原看了问道，“医院突然有事？”
“你等一下，” 颂华转向正原小声说 “哦，之前说过的，昨天手术的病人体征突然下降，得赶紧回去看看。”
“那我送你。” 小儿外科医生秉着我接来的就得我送回去的原则说道。
“不用了，这里离律帝不远，我打车过去就行。” 果断拒绝。
“那你还回来吗？还没拍合照呢。还是我送你吧，送完你我在停车场等着，结束了再带你回来。” 天真的小儿外科医生觉得恐龙棱线少一个都不行。
“哎，算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再说了下午的门诊正好开始，停车场肯定是满的，你就别去凑热闹了。等下合照翼俊发现我们都不在回头肯定得抱怨。放心留在这吧，顺便帮我和他说一下。走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没给乐队小贴心回话的机会。
被蒙在鼓里的贝斯手还不知道律帝的理事长在医院里专门为妻子和唯一还在尘世的小儿子留了单独停车位，首尔财阀二人组卧底成员看着热闹的婚礼现场觉得今天也不是一个好时机于是就作罢。
“那你到医院了记得在群里说一声！” 又是天主教徒的不放心。
回应的是一个急忙跑出去，一只手拿着包，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后挥了挥手又赶紧去拿手机的背影。
+++
还好回去得及时，到医院的时候病人的生命体征很糟糕，重新推回手术室进行了抢救才恢复过来，又花了不少时间处理术后出血才再次回到重症监护室。
手术结束后蔡颂华揉着脖子回了自己的研究室，此时太阳已经开始下班了。中午因为纠结某些事而没怎么吃饭的吃货一号现在可以说是前胸贴后背了，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点外卖，却发现群里有几条新信息。
除了安正原很快回复的信息之外，看信息提示发现他过了一会儿又发来两张照片。
是没怎么吃饭的原因。集体合照。
点开第一张，那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婚礼合照，大家都中规中矩地站着，比较欢喜的微笑。
点开下一张，蔡颂华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绝对是李翼俊提议的，如果问为什么的话，只要看到大家搞怪的动作就知道。
金俊完张着嘴呲着牙比着吉他扫弦的姿势，硕亨抿着嘴双手摊开放在胸前的姿势更像熊了，安正原更是向现场的鼓手借了鼓棒举在面前嘴里好像还喊着“欧~”。中间的新娘因为大家的搞怪有些无奈，旁边的新郎则是摆出和同乡一样的姿势，就是表情有点夸张有点致命。
照相师为了显出婚礼现场的布景和所有人的动作选了全景，照片上一个个动作清晰明了但是表情就有点显不出来了。蔡颂华用两个手指点着屏幕把中间的人放大了一点点。认识了这么多年大家什么样子没见过，就算照片有点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是真的开心。
那就好。
这样就足够了。
蔡颂华微笑地注视着照片上的新郎。如果这时有人猝不及防地进来就会在贝斯手的眼睛里发现两个积了水的小水坑。屏幕的亮光透过镜片照进她的心灵之窗，在里面的液体中转了一圈出现折射和反射后把眼睛显得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翼俊呐，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吧。
太好了。
遇到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不得到不罢休的野心家再也没有手段来得到这世界上的某一样东西，虽然她保住了另外一些。
拿着手机的人轻轻吸了吸鼻子，再次点击屏幕退出照片回到群聊里，看到下面新郎的评论：
“颂华呀你怎么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呀，恐龙棱线的合照不能没有你啊，回头有空我找人把你p上去啊~~~”
“不要。”
大师级水准拿下180BPM卡农的贝斯手这次是真的端正了自己在乐队中的定位，并且不会再弹错了。
TBC
